中國資本外流之謎:富豪如何秘密轉移資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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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譯整理:北美購房網(wǎng)
來源:www.bloomberg.com
中國富裕階層持續(xù)崛起,但國內經(jīng)濟卻出現(xiàn)疲軟跡象。為了尋求更加安全的投資,他們將目標瞄向海外,海外投資規(guī)模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——然而此舉卻與中國的外匯管制背道而馳。
全世界都感覺到了這股資金的流動,悉尼、紐約、香港、溫哥華的房價均被抬高。2014年3月至2015年3月,中國買家在美國的購房支出280億美元,成了當?shù)刈畲蟮耐鈬I主,平均購房價格約為83.2萬美元。悉尼情況類似,中國投資者搶購了近四分之一的新房,預計到2020年底,他們在悉尼的投資額還將翻倍。溫哥華房價受中國買家推動在過去10年增長了一倍。香港房價自2010年來上漲了60%。
瑞銀集團估算,去年中國資本外流總計3,240億美元。盡管今年數(shù)據(jù)尚未公布,但高盛統(tǒng)計得出今年8月11日匯改后的三周里外流資金可能達2,000億美元。
那么,這些資金是如何繞過每人每年5萬美元換匯管制上限而流到境外的呢?
這些方法包括:通過中國境內的地下錢莊,利用香港的換錢莊,攜帶現(xiàn)金出境,請親朋好友使用各自換匯額度幫忙拆分匯款等。這些資金轉移游走在跨境合法性的灰色地帶:有些行為在另一個國家或地區(qū)完全合法,但卻違反中國法律。
“在中國通過秘密途徑將資金轉移到國外是非法的,”上海財經(jīng)大學教授奚君羊表示,“但是政府一直對此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(tài)度,直到最近才改變。”
如今,監(jiān)管機構開始嚴肅對待資本外流一事。盡管不是針對正規(guī)途徑的換匯,但是非法地下錢莊將受到嚴厲打擊。同時,也設法逮捕涉嫌攜款外逃的官員。
那么,在中國承諾的2020年實現(xiàn)人民幣國際化之前,富豪們是如何將資產(chǎn)向外轉移的呢?幾種常用的方法如下:
1. 利用香港換錢莊
丹尼爾(Daniel Zhang),34歲,是住在中國南部城市深圳一位白手起家的百萬富翁。今年早些時候,他在當?shù)匾患义X莊兌換7.7萬美元,不到一小時就轉入他早先在香港新開的賬戶里。
“這比我想象中要簡單,便宜。”用這些資金購買香港股票之后他說道,“我不知道這是否合法,但我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。”
香港有超過1200家換錢莊,經(jīng)營著財富轉移的業(yè)務,手續(xù)費大概每100萬港元只比銀行換匯高1000元人民幣左右。
原理是:大陸人A先來到香港開設香港的銀行賬戶,然后到換匯店,用自己在國內的賬戶轉賬給錢莊主人B在國內的賬戶,通常兩小時就能到賬,之后B計算好匯率和傭金,再將等額美元或港元轉到A的香港賬戶里。技術上講,這種交易并未發(fā)生資金跨境流動。
首次必須實行面對面交易,之后客戶可以通過WhatsApp或微信等即時通訊服務下達訂單。而換匯商沒有資金轉移額度限制。如果香港的錢莊需要補足資金,他們可以以商業(yè)交易為名直接從大陸轉入,這并不受個人外匯管制措施限制。
“曾經(jīng)有客戶轉移出去800萬港元,用以投資或者購置房產(chǎn),”香港旺角區(qū)一位錢莊經(jīng)理說道,“只要客戶提供充足的文件,那就是合法的。”
據(jù)悉,該錢莊每100萬港元交易,可以獲利4000港元。
香港金融管理局針對此現(xiàn)象做出回應,稱香港銀行已經(jīng)加強措施控制可疑交易,減少金融犯罪風險。因為去年幫助海關調查洗錢的報告83%來自銀行。
2. 攜帶地下錢莊兌換的支票
盡管懷揣50萬美元的支票(法律所允許最大攜帶量的10倍),工廠老板Frank Deng在今年早些時候從深圳到香港過海關檢查時也感到很放心。
Deng透露他是從中國南部廣東省的一家地下錢莊取得的支票,并從香港銀行賬戶里取出資金兌換成美元,這樣就可以跨境交易了。為了順利收到這張支票,Deng從中國大陸銀行賬戶將等值的人民幣轉入影子銀行系統(tǒng)。加上之前轉移出來的資金,Deng計劃首付一套價值1000萬港元的公寓。
“由于資本控制,我通常通過地下錢莊兌換大額外幣支票,”Deng說道,“這樣方便攜帶,還能躲過海關檢查。”
數(shù)據(jù)顯示,香港房價去年上漲13.5%,今年又漲9.5%。David Ji表示,“若不是非正規(guī)渠道,如何解釋香港飆漲的房價呢?”
3. 多賬戶“藍精靈”式轉移
上海居民Jenny Cai在上海的一次國際房展上看中了一所位于悉尼市中心價值120萬澳元(86.7萬美元)的公寓。為了成功購買該套房產(chǎn),她讓丈夫和女兒都利用“個人每年5萬美元跨境匯款”的配額匯款給她,準備籌集首付。
這種行為在國外被稱為“藍精靈式轉移”,以藍色的小卡通人物命名,因為他們通常依靠積少成多累積財富。在中國就叫“螞蟻搬家”。政府已經(jīng)開始限制這種資金轉移方式,加強監(jiān)管多賬戶將外匯匯給境外同一賬戶的行為。
Cai打算通過出租在悉尼的房子來償還每月房貸,同時也在搜集其他親屬的配額來支付房款。
“購房比較容易,”出口公司工作的Cai說道,“付款卻要麻煩得多。”
她后悔沒有采用房地產(chǎn)經(jīng)紀人提及的“秘密途徑”轉移資金,“就回報而言,支付手續(xù)費也是值得的。”
4. 攜帶現(xiàn)金出境
據(jù)《明報》報道,深圳海關今年前三個月共堵截了80名試圖攜帶大量金額出境的人員,涉案金額高達3000萬人民幣。加拿大報紙《National Post》報道稱,從2012年6月到2014年12月,溫哥華與多倫多海關查獲869名中國公民非法攜帶約1500萬美元現(xiàn)金或支票。
5. 用境內賬戶辦理境外購房抵押貸款
對于國內那些有錢人來說,中資銀行為其獲得海外置業(yè)所需外幣貸款提供了一類合法渠道。比如,中國建設銀行去年就推出了一款產(chǎn)品,私人銀行客戶能夠用人民幣存款和其他境內資產(chǎn)作為抵押,辦理最高達2000萬港幣的貸款。但建行發(fā)言人拒絕發(fā)表評論。
6.刷卡套現(xiàn)
中國游客可以使用銀聯(lián)信用卡或借記卡在境外刷卡“消費”,比如購買一款昂貴的手表,然后從一家可以立即返還資金的商戶那里退貨。而客戶為了直接拿到現(xiàn)金而非返還到卡里,他們通常需要支付5-10%的退款手續(xù)費。
另外,在澳門賭場附近的典當行也很常見,中國“買家”可以立即得到現(xiàn)金用于賭博。政府對博彩場所的這種返還現(xiàn)金服務進行了打擊,但其他地方亦有此類服務出現(xiàn)。銀聯(lián)駐上海發(fā)言人稱公司不對此類行為發(fā)表評論。
還有一種方法就是,開取超額發(fā)票,一些中國商人可以通過進口商品時接受虛開發(fā)票以在境外獲取現(xiàn)金。在與供貨商另簽協(xié)議商定真實價格后,中國商人可按虛報價格將錢合法轉移到境外,供貨商再通過境外賬戶將差價退還給中國商人在境外的賬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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